当地时间10月26日,美国参议院以52:48票批准了特朗普总统对最高法院大法官巴雷特的提名。当日晚9点左右,她在白宫宣誓就职。
从时机来看,这是一次非同寻常的大法官任命。这次任命发生在美国大选结果将要揭晓之际。在历史上,在这个时候往往是不任命大法官的。2016年时,共和党人就以大选为理由,阻止奥巴马总统任命一名大法官,结果让特朗普捡了一个漏。这次,民主党人也试图援引2016年故事,把大法官的任命拖延到新政府任职以后,但特朗普和共和党人控制的参议院强行通过了这次任命。
这说明以下几个问题:
一是,这表明共和党对这次大选的信心不足。
共和党不仅担心自己可能失去白宫,也担心自己会失去参议院的主导地位,从而破坏共和党任命一位年轻的保守派大法官的目标。另外,在大选投票之前火速任命一位保守派大法官,也为可能出现的大选诉讼问题留下伏笔。
最高法院虽然是中立的,但也曾在美国大选中发挥过关键性作用。在2000年大选中,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小布什对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副总统戈尔。当时就是最高法院推翻了巡回法院关于佛罗里达州部分选票可以进行人工计票的裁决,最终把小布什送进白宫,让戈尔含恨离场。
二是,美国党派分裂严重。
这是一个完全由共和党人主导的任命,巴雷特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由单一政党任命的大法官。从提名的一开始,参议院就出现了两党对垒的局面。在10月26日的参议院投票中,结果是52:48通过。在53名共和党参议员中,只有苏珊·柯林斯一人因即将到来的连任选举压力而投了反对票。47名民主党参议员,则全部投了反对票。
事实上,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提名和任命,早就远离了司法中立的特征,出现了党派化现象。在特朗普捡漏提名尼尔·戈萨奇出任最高法院大法官时,就经历了两党多轮“缠斗”。最终,以微弱优势控制参议院的共和党更改了表决规则,以简单多数通过了戈萨奇的提名。
△ 2017年,特朗普提名尼尔·戈萨奇出任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
三是,特朗普的实用主义作风,使他成为一名幸运的、高效的联邦法官“制造者”。
随着巴雷特的成功任命,特朗普已经任命了3名最高法院大法官,成为冷战后任命大法官人数最多的总统。不仅如此,他在其他层级的联邦法院法官任命中也成绩斐然。目前,联邦巡回法院中约四分之一的法官,是特朗普提名任命的。
四是,美国最高法院开启了保守主义时代。
共和党利用联邦法院来保障美国保守主义传统的目标非常清晰,并且已基本完成。在2018年安东尼·肯尼迪大法官退休前,美国最高法院保守派与自由派的比例是5:4。肯尼迪虽然是共和党总统里根任命的,本应是保守派,但却长期以中立自居。这导致美国最高法院曾出现过保守派与自由派平局的状态。
现在,共和党人把保守派与自由派的比例定格于6:3。巴雷特在宣誓就职仪式上称,“我不代表人民,也不代表个人信仰”。这意味着,巴雷特将努力不受任何民粹主义思潮的影响,致力于维护美国宪法。
△ 美国联邦最高法院
并且,新任命的3名保守派大法官都非常年轻,有望在最高法院长期工作。巴雷特只有48岁,她接替的金斯伯格在今年去世时为87岁,她很可能会有30年甚至更长的职业生涯。特朗普曾声称,这是为美国未来的40—50年布局。这种说法有些夸张,但影响美国20—30年,还是很有可能的。
当然,这不是特朗普个人的成就,而是美国保守派数十年艰苦努力的结果,在特朗普的总统任期内抓住了机会。从宏观层面来看,这对美国保守派维护美国自由资本主义传统的目标,是非常有利的。从个案视角来看,最高法院将有更大的动能,来修改美国关于堕胎权和平价医疗法案(Affordable Care Act)等法案。
在西方世界经历了左倾化浪潮以后,在欧洲难民危机和美国社会极化的冲击之下,美国可能因此成为西方世界中率先出现右倾化的国家。